第(1/3)页 等张老歪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后生,在村头避风的空地支起门板当案板,操起雪亮的尖刀熟练地剥皮,剔骨,分割狼肉时,气氛更是到了顶点。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,却没人嫌弃,反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眼巴巴地看着那红白相间的肉被分成长条。 半大的孩子们吸溜着鼻涕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砧板边角掉下的碎肉渣,被大人呵斥着才不情不愿地挪开眼。 老人们则颤巍巍地摸着分到手,带着冰碴子的狼肉,粗糙的手掌感受着那点难得的肥膘,瘪着嘴不住念叨着: “好年景啊……托阳子的福……” 在众人的一再要求下,林阳这个最大的功臣,方才勉为其难,仅仅留了两头狼的肉意思了一下。 主要是后腿和里脊这些稍好些的部位,用麻绳串了挂起来冻上。 他空间里好东西多着呢! 肥美的熊肉,金贵的虎肉,油汪汪的母野猪肉…… 哪样不比这柴了吧唧,带着土腥臊气的狼肉强? 分出去的这点肉,是实打实的人情债。 老林家根儿在村里。 爹娘,兄弟,三叔他们都在这儿过日子,以后保不齐有啥沟沟坎坎需要邻里帮衬。 这年头,一个好名声,一村人的情分,有时候比揣在兜里的票子还顶用。 那头大炮卵子被张老歪拾掇得干干净净,白花花的板油堆得像小山,红艳艳的精肉码得整整齐齐。 林阳扛起那半扇足有小二百斤,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猪肉,在众人敬佩的目光注视下,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,大步流星地朝着村西头王憨子家那低矮的土坯房走去。 还没进那用桦木杆子扎的院门,就听见里面王老汉带着笑意的声音,透过糊着厚厚窗纸的格子窗传出来: “……你这榆木疙瘩,这事儿办得对路!阳子对咱老王家,那是天高地厚的恩情!” “饭碗给你端,媳妇儿给你张罗,回回进山还拉扯着你……咱是祖坟冒了啥青烟?” “这恩情,得刻在肋巴骨上,藏进心坎里,慢慢还!可不敢再贪心不足!” 接着是王憨子那特有的,带着点满足的憨笑声,像闷鼓: “爹,我没想恁多,就觉着阳哥是亲兄弟,占兄弟便宜,臊得慌。” 第(1/3)页